罗马尼亚反贿赂法律法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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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业务所在国家或地区所适用的法律法规及其要求，是现代企业合规经营，业务健康、持续发展的前提，也是企业参与全球化竞争的重要软实力。结合公司务实实践，中兴通讯反商业贿赂合规部将推出海外国家反腐败、反贿赂法律法规的系列研究，以飨读者。

敬请关注。

反贿赂基本概述

1、主要法律

罗马尼亚有关反对商业贿赂或官员腐败行为的法律包括《刑法》（the Criminal Code）、2000年第78号《预防、发现和处罚腐败行为法》（ the Law on Prevention, Discovery and Punishing Corrupt Acts）、2002年第656号《预防和处罚洗钱法》（the Law on Preventing and Sanctioning of Money Laundering）等。[1]

罗马尼亚《刑法》于2009年通过，并于2017年修订。《刑法》第289条至292条对贿赂犯罪，包括受贿罪、行贿罪、利用影响力受贿罪、向有影响力的人行贿罪进行了规定。[2]《预防、发现和处罚腐败行为法》于2000年通过，该法主要规制公共行政管理部门和经济金融领域具有决策权的人员，以及政党或政治团体、工会或其他非营利性组织的领导等主体的腐败行为。[3]《预防和处罚洗钱法》对洗钱犯罪进行了规定。2006 年7 月，罗马尼亚通过了《政党活动资助与竞选资助法》，目的是保障政治竞争公平，以及政党资助与竞选活动资助的透明度，其中对私人资助和政府预算补助做了详细规定。2016 年5 月，罗马尼亚通过了《公共采购法》，对公共采购合同签订程序和组织竞标方式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规定。[4]

2、执法机构[5]

罗马尼亚主要的反腐败执法机构包括国家反腐败局、国家廉政公署等。国家反腐败局隶属于最高法院公诉办公室，具有法人资格，专门负责调查中高层官员的腐败行为。在刑事调查过程中，其行动得到司法警察部门及经济、金融、银行、海关等部门的支持。根据欧盟建议，罗马尼亚于2007年建立国家廉政公署。国家廉政公署是独立的行政机构，具有法人资格，主要职责是评估公职人员的财产申报、审核财产数据和信息并审核财产变更、审理潜在的利益冲突等，以保证公职人员廉洁，防范腐败。

此外，内务部还设有反腐败处，主要负责预防、打击、惩治内务部内部的腐败行为。税务管理总署下设海关总局和金融检查局，前者负责保证海关各项法律法规顺利实施，公正、公平、公开、透明、无歧视地对所有自然人和法人征税；后者是具有法人资格的监察机关，负责预防、调查、打击经济、金融和海关领域的逃税和诈骗行为；反欺诈行动处负责监控欧盟资金项目，协调国家各部门的反欺诈行动，并与欧洲反欺诈办公室及欧盟其他成员国相关机构合作。

3、执法情况

（一）罗马尼亚国内执法情况

罗马尼亚于2007年加入欧盟后，与欧盟建立了合作审查机制（Cooperation and Verification Mechanism,CVM），旨在促进罗马尼亚在入盟后继续推进其司法系统改革并加强反腐败斗争。[6]根据该机制，欧盟开始对罗马反腐败机制进行定期评估，并提供指导性建议。总体而言，欧盟对罗马尼亚的反腐败实践评价并不正面，认为存在很多问题，如相关法律不健全、司法独立性欠缺、执行力度不到位、反腐败机构职责不明确等。针对上述问题，欧盟在其报告中提出了相关建议。在欧盟的指导与监督下，罗马尼亚反腐败法律与机制建设逐渐完备。

根据罗马尼亚国家反腐败局的报告，2018年，有556名被告被起诉，有584名被告被判决有罪。被定罪的主体既涉及政府部门官员，如1名部长、3名议员以及24名市长和副市长等，又涉及公共部门和事业单位的官员，如公司的董事、学校的教职人员以及医生等。最终的判决结果中，有26%被判处监禁，5%被判处罚金，如一名前部长因滥用职权从合作公司收受贿赂被判处6年监禁，一名前副部长因收受贿赂被判处4年监禁，一名法官因收受贿赂被判处7年监禁及19.5万欧元的罚款。大部分被判处中止执行或暂缓执行。[7]

在罗马尼亚的反腐败案件中，影响最大的是前总理阿德里安·讷斯塔塞的案件。2008 年7 月9 日，因涉嫌在2004 年总统选举期间非法集资，国家反腐败局开始对讷斯塔塞进行刑事追查。2009 年1 月20 日，国家反腐败局正式起诉讷斯塔塞，指控其利用职务影响力为自己和他人获取金钱、财产和好处。同时被起诉的人员包括讷斯塔塞的妻子及国家建筑监察局局长伊丽娜·日亚努。2012 年6 月20日，最高法院终审判处讷斯塔塞2 年监禁。2014 年1 月，讷斯塔塞再次获刑4 年。[8]

近年来，罗马尼亚有多名高层因涉嫌贿赂而被起诉。[9]2021年3月，罗马尼亚对前总理Calin Popescu Tariceanu提起诉讼。指控称，在2007至2008年间，一家奥地利公司以咨询费的名义向Tariceanu支付了约80万美元，以换取Tariceanu协助其获得有利的政府决策。目前该案已上诉至最高院进行审判。[10]

（二）FCPA执法案件中涉及在罗马尼亚行贿的情况

从1977年至今，在FCPA执法案件中，涉及在罗马尼亚行贿的案件数量为4件，涉及汽车制造、房地产、医疗行业。[11]具体情况如下：

【戴姆勒公司行贿案】

1998年至2008年间，德国汽车制造商戴姆勒及其子公司和分支机构通过在俄罗斯、中国、尼日利亚、越南、埃及、罗马尼亚等22个国家实施贿赂行为，以扩大其在亚洲、非洲、东欧和中东的销售业务。在上述行贿行为中，戴姆勒共计支付了至少5600万美元的不当付款。2010年，戴姆勒公司因其贿赂行为在全球内被SEC和DOJ分别处以9360万和9142万美元。[12]

【Elbit Imaging Ltd.公司行贿案】

2007年至2012年间，以色列房地产公司Elbit Imaging Ltd.公司及其子公司向第三方顾问和销售代理商支付了约2700万美元，用于与罗马尼亚房地产开发项目相关的服务。尽管缺乏证据表明顾问和销售代理商实际上提供了服务，Elbit Imaging Ltd.公司仍进行了付款，其中部分款项可能用于向罗马尼亚政府官员进行不当支付或者被挪用。2018年3月，Elbit Imaging Ltd.公司因其贿赂行为被SEC处以50万美元的罚款。[13]

【强生公司行贿案】

1998至2006年间，强生公司及其子公司通过其代理向向希腊、罗马尼亚等国的公立医院的医生行贿，以促进其产品在当地的销售。2011年，强生公司因其贿赂行为被SEC和DOJ分别处以4867万和2140万美元的罚款。[14]

【Stryker公司行贿案】

2003年至2008年间，美国医疗器械公司Stryker公司向包括墨西哥、波兰、罗马尼亚、阿根廷等地的公共医疗机构的官员非法支付了约220万美元。Stryker在公司的账簿和记录中错误地将这些支出描述为合法的咨询服务合同、差旅费、慈善捐款等。2013年，Stryker公司因其贿赂行为被SEC罚款1328万美元。[15]

反贿赂相关规定

1、贿赂的定义

根据罗马尼亚《刑法》第289条至292条的规定，贿赂是指向公职人员或对公职人员有影响力的人提供或承诺提供金额或其他好处，以影响其职责履行的行为。

《刑法》中规定的与贿赂相关的犯罪包括：[16]

受贿

根据《刑法》第289条，公职人员直接或间接为自己或他人，索取或收受不应属于自己的金钱或好处，或接受给予这类好处的承诺，以影响其职责的履行，包括执行、不执行、加快、延迟相关履职行为或违反有关规定，应判处3-10 年监禁，并禁止担任公职或犯罪前的职务。[17]

行贿

《刑法》第290条规定，对于行贿者，判处2-7年监禁。

抗辩或豁免：

• 如果行贿者是被迫行贿，则不构成犯罪；

• 如果行贿者在相关机构介入前检举揭发，则免去惩罚。

利用影响力受贿

《刑法》第291条规定，对公职人员有影响力的人或认为其有影响力的人，直接或间接为自己或他人索取或收受金钱或其他好处，或接受给予这类好处的承诺，以影响其职责的履行，包括执行、不执行、加速或延迟相关履职行为或违反有关规定，应判处2-7年监禁。

向有影响力的人行贿

《刑法》第292条规定，为自己或他人直接或间接向对公职人员有影响力的人或认为其有影响力的人承诺、提供或给予金钱或其他好处，以影响其职责的履行，包括包括执行、不执行、加速或延迟相关履职行为或违反有关规定，应判处2-7年监禁。

豁免：如果行贿者在相关机构介入前检举揭发，则免去惩罚。

2、公职人员定义

根据《刑法》第175条的规定，公职人员或公务员（public servant）是指临时或永久，有偿或无偿行使如下职责的个人：[18]

• 根据法律规定行使立法、行政、司法职权的人

• 行使公共职能的人

• 在公用事业单位，或其他由国家控股的经济实体或法人中履职的人[19]

• 在由公共机构投资或控制的组织中从事公共服务的人

据此，罗马尼亚对于公职人员的定义是比较宽泛的，即使是临时或无偿在政府部门或其他公共部门工作的人，也可能被视为公职人员；此外，除了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之外，对于在国企或公共事业单位履职的人，也构成《刑法》规定的公职人员，进而成为贿赂犯罪的主体。

3、礼品款待、差旅[20]

礼品的规定

• 《刑法》

  一般而言，向公职人员或有影响力的人提供礼品的行为如果满足了《刑法》中关于贿赂犯罪的要件，会被认定为贿赂进而受到刑事处罚。

• 《紧急条例》关于《行政法》的规定（Emergency Ordinance no. 57/2019）

  根据《紧急条例》关于《行政法》的规定第440条，政府官员在以官方身份行事时，不得直接或间接为自己或第三方要求或接受任何礼品或其他好处。

  同时，政府官员在任职和离职时必须申报其财产的价值。

• 第251/2004号法律（Law no. 251/2004）

  根据第251/2004号法律，以下人员在礼宾活动期间接受的任何礼金，必须在30日内向社会公开，并由收款人提交给所在单位负责人：1）政府要人；2）地方行政官；3）在公共机构担任管理或控制职务的人员或公务员；3）其他依法需要申报财产的人。

  接受价值低于50欧的办公用品以及奖项、装饰、奖章和荣誉除外。

  接受者可以保留价值低于200欧的礼品，对于价值超过200欧的礼品，如果接受者对于超过200欧的部分进行支付，则对于该礼品可以保留。

款待的规定

根据《紧急条例》关于《行政法》的规定第440条，政府官员不能接受价值超过200欧的餐饮款待，除非超过的部分由接受者进行支付。

差旅的规定

根据《紧急条例》关于《行政法》的规定第440条，为政府官员支付差旅、食宿费用将被视为“直接利益”，因此罗马尼亚法律禁止上述行为。

4、疏通费

罗马尼亚法律并未对疏通费与贿赂进行区分，因此当疏通费符合《刑法》所规定的贿赂行为的要件时，仍然可能构成犯罪。[21]

5、第三方使用

根据罗马尼亚法律，商业中介（commercial intermediation）由《民法典》（Civil Code）进行规制。

• 资质

  罗马尼亚商业中介（包括个人或实体）须获得罗马尼亚营业执照以在罗马尼亚从事商业活动。

• 政府官员控股

  总体而言，并不禁止政府官员或部门对商业中介享有所有权。但是，必须遵守罗马尼亚相关法律规定，如关于利益冲突的规定。

• 关于费用的规定

  固定费用：根据《民法典》的规定，经过双方商定，向商业中介支付固定费用是被允许的。

  佣金：《民法典》对佣金未进行明确规定。

  折扣：对于支付给经销商的折扣，《民法典》未进行限制。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民法典》没有对使用第三方中介进行限制，但是，如果对第三方中介的付款被用于提供给政府官员或对其有影响力的人，以影响其职责的履行，从而换取不当不利或好处，则可能构成《刑法》规定的犯罪行为而受到处罚。

6、政治献金及游说

• 政治献金

  罗马尼亚2006年通过关于政党和竞选资助的法律，该法规定：正当活动的资金来源包括党费、捐助、遗产、自有活动收入及国家预算补助金。政党不得接受或使用除此之外的其他资助。该法对以上几种资金有着相当详细的规定，比如政党有义务在次年3月31日前在罗马尼亚官方公报上公布收入和支出；来自（单个）自然人的捐款一年之内不能超过国家最低工资的200倍，来自（单个）法人的捐款一年之内不得超过国家最低工资的500倍；禁止使用公共机构、自治区、国有企业和国有控股银行和商业机构的资金、人力或技术等。[22]

• 游说

  根据罗马尼亚法律，游说活动不受管制。由于缺乏法律规定，在可以被解释为游说的活动和非法活动之间形成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边界，非法活动会被认定为以权谋私并受到刑事制裁。[23]

7、内部控制及会计制度要求

罗马尼亚的所有公司都必须有自己的会计记录。根据法律规定，公司有义务使用复式记账法并编制年度财务报表。财政部是负责制定和发布会计领域标准和规章的部门。罗马尼亚已将欧盟指令（Directive2013/34/EU）中关于企业年度财务报表、合并财务报表的的相关规定转化为国内立法。[24]

反贿赂合规现状

1、廉洁程度

腐败仍然是罗马尼亚商业环境的主要问题。欧洲2019年的一项商业调查显示，有88％的企业认为腐败对他们在罗马尼亚开展业务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总体上，有97％的企业认为腐败在罗马尼亚很普遍，而87％的企业认为腐败在国家当局管理的公共采购中很普遍。[25]美国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在2020年经济自由报告中指出，政府的廉政和无效的反腐败斗争是罗马尼亚经济体制中最薄弱的一环。法院的判例和法律的解释前后不一致，缺乏可预测性仍然是主要问题。立法不稳定，司法的不可预测性，监管机构质量低下，给企业带来了艰巨的挑战。[26]

由于政治压力和对国内重要法律的修改，罗马尼亚打击中高层腐败的斗争在2016年至2019年受到重挫。2016年，罗马尼亚政府试图修改《刑法》，减轻腐败行为的量刑，这一举措被认为是为社会民主党部分涉及反贪腐案件的官员摆脱罪责。该做法引起罗马尼亚数十万民民众上街游行，表达对政府修改《刑法》的不满。[27]2017年，罗马尼亚对司法领域的相关法律进行修改，因涉嫌干预司法独立而再次引起轩然大波。在透明国际的2019年清廉指数中，罗马尼亚的得分从2018年的47分降至44分。这是欧盟成员国中排名最低的国家之一，与匈牙利并列。[28]2020年，罗马尼亚的清廉指数得分保持在44分，在180个国家中排名第69位。

2、对合规体系（Compliance programs）要求

罗马尼亚暂无关于合规体系的规定。

脚注：

[1] http://www.mofcom.gov.cn/dl/gbdqzn/upload/luomaniya.pdf,中国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罗马尼亚 （2020年版）

[2] Criminal Code of the Republic of Romania (2009, amended 2017) (English version), https://www.legislationline.org/download/id/8291/file/Romania_Penal%20Code_am2017_en.pdf

[3] 刘秋芳 孙壮志主编：《反腐败体制机制国际比较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P251

[4] 曲岩：《罗马尼亚入盟后反腐败实践评析》，《俄罗斯学刊》，第8卷第46期，P68

[5] 刘秋芳 孙壮志主编：《反腐败体制机制国际比较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P254

[6] European Commission's report on developments in Romania under the Cooperation and Verification Mechanism, https://ec.europa.eu/commission/presscorner/detail/en/IP_19_6135 

[7] NATIONAL ANTICORRUPTION DIRECTORATE：Summary of the 2018 Activity report,http://www.pna.ro/obiect2.jsp?id=387

[8] www.pna.ro/comunicat.xhtml?id=3383；曲岩：《罗马尼亚入盟后反腐败实践评析》，《俄罗斯学刊》，第8卷第46期，P72

[9] http://www.pna.ro/comunicate.xhtml

[10] Indictment former Prime Minister – bribe taking, http://www.pna.ro/comunicat.xhtml?id=10247

[11] https://fcpa.stanford.edu/geography.html?country=RO

[12] Daimler's Involvement in Multiple Countries between 1998 and 2008, https://fcpa.stanford.edu/fcpa-matter-enforcement-actions.html?id=251

[13] In the Matter of Elbit Imaging Ltd., https://fcpa.stanford.edu/enforcement-action.html?id=687

[14] Johnson and Johnson's Involvement in Multiple Countries from 1998 to 2007, https://fcpa.stanford.edu/fcpa-matter-enforcement-actions.html?id=232

[15] In the Matter of Stryker Corporation, https://fcpa.stanford.edu/enforcement-action.html?id=484 

[16] Criminal Code of the Republic of Romania (2009, amended 2017) (English version), https://www.legislationline.org/download/id/8291/file/Romania_Penal%20Code_am2017_en.pdf

[17] Criminal Code of the Republic of Romania (2009, amended 2017) (English version), https://www.legislationline.org/download/id/8291/file/Romania_Penal%20Code_am2017_en.pdf

[18] Criminal Code of the Republic of Romania (2009, amended 2017) (English version), https://www.legislationline.org/download/id/8291/file/Romania_Penal%20Code_am2017_en.pdf

[19] Romania: Bribery & Corruption, https://www.legal500.com/guides/chapter/romania-bribery-corruption/

[20] Trace: ROMANIA GIFTS & HOSPITALITYGUIDELINE,1 January 2021

[21] Romania Corruption Report, https://www.ganintegrity.com/portal/country-profiles/romania/ 

[22] 刘秋芳 孙壮志主编：《反腐败体制机制国际比较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P248-249

[23] Trace: Romania Country Bulletin,27January 2020

[24] Trace: Romania Country Bulletin,27January 2020

[25] Country Report Romania 2020,https://eur-lex.europa.eu/legal-content/EN/TXT/?qid=1584543810241&uri=CELEX%3A52020SC0522

[26] 2020 Investment Climate Statements: Romania,https://www.state.gov/reports/2020-investment-climate-statements/romania/

[27] 曲岩：《罗马尼亚入盟后反腐败实践评析》，《俄罗斯学刊》，第8卷第46期，P73-75

[28] 2020 Investment Climate Statements: Romania,https://www.state.gov/reports/2020-investment-climate-statements/romania/

本文作者：Zh.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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